卿言Satsuki

「挥墨扑空,引咎拨冗,敢一瞥峥嵘。」

写作为填补和扩展生命中美丽的虚空。

【APH极东】关于在下捡到的那只黑猫(上)

# 食用注意事项 #

1、极东唯。您将会收获菊*1以及人喵共存的耀*1,间或伴有其他成员的不定时不定点出场。非国设,日常向,保证不是刀,整体偏耀菊,ooc肯定是有的。

2、耀君在全文末尾才正式出场,不满意请自行避雷。其余时间是独居的杂志画手小菊和他捡回的一只老妈子喵的故事。(一直在被耀捡的某菊翻身农奴把歌唱啦!)(喂!)

3、由于某言没有养过猫,文中一切养猫以及猫咪习性方面的知识请不要信、不要较真

4、文中可能会有一点点带日语的圆括号,表示“日语的习惯性表达下的直译”。全文人物交流语言为中文

 

以下正文(),祝食用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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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安,在下是本田菊。日籍,性别男,现居中国,隶属于JC青春杂志编辑部的半月稿画手;同时出于国籍身份,担任春江日语网校在线外教的工作——历经我再三恳请,管理层终于同意了我课程视频及课后检测都只出声不露脸的要求,甚至好心地专程给我寄来一块带摄像头夹的小白板以供录制时使用,感激不尽。


    至于感情生活上吗?不,在下拒绝透露年龄和性向……好吧,万分抱歉,在下是单身——但从实际意义上来讲,并非独居。


    看着收起了爪子从半掩的房门外慢慢走过的小志,我这样想道。


    如您所见,小志是一只猫,毛色为纯黑,品种暂且不明,价位同样不明——其一在下确实不知道,其二也并没有卖出它的打算,万分抱歉。


    小志是我捡回的猫,是小男生,经养猫的朋友估计捡回来时已两三岁大了。

 



    在下是个画手,也是网课日语外教。其实多年前中二病比较严重时当过一阵子的网络写手,但多年后回过头来实在没眼再看自己稀碎的文笔,请恕我不愿透露曾经的ID。


    很多时候我觉得网课外教这个身份在生活中的存在感极低,也许是因为只承担到日语N5、N4级别的课程,而后便向管理层以我还有别的工作的理由再三推辞N3。N5与N4两个级别对我而言就是初级国文课本而已,哪怕再佐上时不时的一堂日本民俗、文学、或艺术的拓展讲课帮助他们理解一些语言现象和日文的美感,终究还是太倾向于自然流露了。


    这种不用出门、天然优势、在生活中存在感低、工资尚算优厚的工作,究竟是什么人间宝藏啊。


    我依然过得像高考结束后至今的那个宅男一样了无忧虑且舒适——当我撑着伞在我所处的住宅区路上漫步时,我第无数次想到这一点,并不动声色地为之愉悦着。


    初春,尚有轻微寒意,但在这个中国偏南的城市中却有种刚刚好的、回到故乡一般的亲切。大概是中国传统的二十四节气里处于“惊蛰”到“雨水”的这段时日,几乎夜夜有小或中雨,轻柔缱绻、有声却细碎熨帖,正好可佐入眠。


    我身体弱,不是什么经常熬夜的创作者,除了偶尔一两次出格之外,几乎都是固定的时间入睡;我爱四季,爱晨昏的每一个片段,并不偏向于深夜里碧沉夜色的包容力,可我爱安宁。所以虽然不会为此刻意早起,但在微凉的清晨能自然醒来、于只有寥寥一两位晨练者时出门走上两圈,对我而言依然是一种莫大的幸运。那时——此时,万物沐雨抽芽、勃发生机,而清冽微寒的雨后饱含负氧离子的空气,一口深吸便能清明松快了一整天,远超咖啡,与茶持平。啊,作为在习惯上比较保守的东方人,我其实仍旧喝不惯西方传入的咖啡,万分抱歉。


    正在思绪胡乱发散之时,路边有隐约的猫叫吸引去了我的注意。


    ——那是一只黑猫,看起来不算特别瘦弱幼小,聪明地蹲坐在一片低低下垂的芭蕉叶子底下避雨。可即便如此,在依旧微雨清寒的初春,它的四爪早已明显地淋湿,身上也零星结着水汽,几不可见地微微发着抖,只有琥珀金色的一双圆眼睛依旧转来转去。少见的瞳色。


    少见的猫,在不太妙的情况下依旧瞳色清亮有神,像没被逼至最末路那一步的坚强探险家,不经意透出几乎有些令人敬畏的求生意志。


    它灵动而透亮的眼珠一转,锁定到了向它走去的我身上,蹲坐的姿势几乎立即就挺直了,然后一运气,发出一声端庄稳重的猫叫。我为它短短大半分钟内透出的灵性惊奇得不禁笑了一下,持着伞蹲下身面对它,想起我自打少年时期便感觉到了自己对于猫极大的喜欢,不过不知出于什么原因、或者是多方面因素的综合体,终究是没有自己养一只。


    我也去过猫咖,显然猫这种生物对于并非自己主人的人类更加不会表现出多大程度的亲近来。客人不被允许抱起猫咖里的猫,最多只能抚摸、喂食和被高贵疏离的它们当作障碍物,目不转睛地穿梭和逾越。


    走神结束时它仍然看着我,我几乎感觉到那是一种供人挑选的、故作的炯炯有神,因为它到底没能掩饰住自己在寒冷中本能的颤抖。我伸手去摸它的头时它并未抗拒,甚至凑了凑——“你有家吗?”我问道,看着它难免在雨中溅上了一点泥浆的黑色毛发,但却并不见有皮肤病或严重营养不良的样子。它当然不会回答我,只是依旧看着我,眸子太亮、太剔透了,说是像小孩子打的玻璃弹珠都不准确,简直是中世纪女巫占卜用的水晶球。


    “命运……吗?(運命……か?)”


    大概是有关水晶球的联想导致的吧,分明已经不中二许多年,这个词却忽然跃进脑海。


    我对着它的圆眼睛,鬼使神差地伸出一只手道:“如果暂时没有主人的话,愿意跟我回家吗?”它迟疑地抬起一只爪子,看了看我的手,又看了看我的衣服。我笑着道:“没有吃的。”又想起什么,接上一句:“都冷成这样了,我把你抱起来吧?”


    它的那种迟疑到我将它抱到胸口单手托住时才被我解开——我见到它努力地收着自己踩踏过雨后带着清稀泥浆的沥青路面的爪子,不得已地对它劝慰道:“是深色衣服,不要紧。”令我说完后才反应过来的是我竟如此自然地接受了它听得懂人话的设定,而我还未对自己的心理状态惊讶完,它便真地听懂了似地将四只小脚爪放松了些。


    这猫真是太灵性了。打开家门时我这么想,翻找旧浴巾时我这么想,盯着木盆中静静坐着泡热水的它时我还在这么想。我的意识从始至终都有些朦胧的梦幻,心里却觉得一切都那么有一些像动漫剧情似的奇怪,又莫名顺理成章——在下是说,像动漫里那样顺理成章。

 



    当我终于打点好它的一切,正盘腿坐在地上对着它起名时,放在家中没带去的手机忽然震动了几下。春江网校与我直接对接的助理发来企鹅消息问:本田老师起了吗?


    - 日安,已经起了,多谢关照。


    - 您日安。说起来,老师那边刚下过一场雨,清晨的空气应当很清新吧?


    - 是的,在下方才已经出去走了一圈,确实清新,真想把这种愉悦分享给您。


    - 那真是太好了。


    我持着手机一愣,紧接着新的消息又传了过来。


    - 老师,您知道,我有朋友是学医的,她曾经深切地告诉过我雨后的空气饱含负氧离子,对cv、歌手、还有教师这种靠声音的行业十分有益。


    - 我方才帮助您查了一下,距您上一次更新《日本茶文化概谈》的每周拓展课程日期已经过去了十天,而且您上一次更新的还是上集……


    ……其实工作这种东西吧,有时候存在感来了挡也挡不住。


    尤其是在它历经存在感过低的一段时间之后。

 



    我终于给定了那只黑猫的名字“小志”,在尽量抓紧地录好那一期拓展课并补录了一段诚挚的道歉之后,赶忙地登上千度搜索网站查询养猫知识,一面在千度知道上挂出了高分悬赏问一些细枝末节,一面又打开了淘贝购物网,像个怀孕临产的母亲一般——不,在下什么都没说——对照着先前搜索出来的答案一一将养猫用具加入购物车下单。


    “对不起啊,最早的可能也要明天才到,这两天麻烦你多多忍耐一下了。”我坐在录制设备都没来得及完全收起的电脑桌前,一手不断刷新着千度知道,一手不自觉地一下下撸着膝上趴着的小志,对它说道。


    也许是被捡回家的这段经历的缘故,加之大概对于家里其他地方都不怎么熟悉,它实在比猫咖里那些高冷的主子亲人太多,一整天不是在我房间里打转就是蹭着我裤腿想往我大腿上卧着。不过好在这样的天气里坐在家中不动确实有些冷,它被洗净吹干的黑色毛发柔顺,比人类偏高的体温像是个贴心的、恰好的小手炉,因宅家多年而略有风寒的膝盖也不酸疼了。


    我笑了,将它举至与自己视线平齐的高度:“请多指教呐(どうぞ よろしく ね!),小志。”


    “喵!”

 



    大概是我中文没学好吧。


    在那日过后几天之后,我一直这么想。


    总不可能是猫的日语没学好……或者猫对于博大精深的汉语中敬语的部分没学好?


    由于种种原因,在下在赶工作;淘贝网的零散店家送货速度不一,好歹在第五天把所有购物都送齐。而这短短的五天里,小志已经以堪比探险家的强大适应能力,熟悉了这个不大的家里的环境。


    在下在赶工作,是因为那天加录的文化课程和捡猫回家的突发事件成为了多米诺骨牌中的头一块,由于一整个下午都在忙着查找和购买猫咪用具、学习养猫须知、撸猫、撸猫和撸猫,我的半月画稿分配到每天的任务就不能如约完成了,网上以私人身份更的漫画也被拖欠,而我自己到晚上固定的时间就不可抑制地疲倦了起来;第二日,猫爬架到了,在下很不幸没能控制住拍照、撸猫和撸猫的手;第三日,各式的猫粮以及“人吃的但是也可供猫吃”的网购零食到了,在下本着可贵的、促进了全人类科学发展的名为“探索”的精神,将每一种以及被两两混合甚至三种混合的猫食递到小志面前,并在观察的过程中拍下了许多照片以供日后参考和……咳,吸;接着是第四日……


    总之就是,摸鱼害人啊。


    我看着每日备忘录上堆积如山的欠债,仿佛看到宅男生存的资本正在悬崖边上摇摇欲坠,意识到不能再肆意地撸猫了;而令人意料之外又情理之中地,小志,这只初见时就以灵性著称的猫,好像也开始有意识地不再一天到晚粘着我玩耍。


    介于在下痛改前非的决心,我将门掩起一条缝以供向门内及门外进行双重警示,要门内的自己好好地投入到工作中去。有一日在我因坐太久而起身倒一倒不流通的血液时,倚在门边悄悄地观察小志的动静,发现它在家里走来走去——并不是单纯感到无聊地走来走去,它步态端庄稳重,尾巴舒展而优雅地高高翘起,几乎透出一种家主巡视领土的威严。


    几乎是那一刻我才深刻地感受到,猫与狮真的是同属于猫科动物的亲宗。


    然后我当日的画稿就又多出了一幅,一只高傲地缓步的猫,素写,没有上色,但却用阴影明确地标示了主人公的身份。


    ——当日的晚上在下再次痛改前非,为了赶稿不得已饮茶提神,熬到星月作陪、接着是月到天心。当我第四次不得已站起以免血管受压迫导致困意时,小志轻巧地从门缝里溜了进来,三两步踏着床柱窜上书桌,对着可以用触摸调整亮度的台灯的开关,一爪按了下去。


    我惊奇地轻呼一声,转身去开了房间里的顶灯;回头看见它恰恰好蹲踞在我正在进行的画稿上,甚至颇有意地避开了一边的铅笔,竖着长尾,琥珀金色的圆眼睛一眨不眨地与我对视。


    我尴尬地捂住了差点对着它出口的一个哈欠。


    在下好像是说过让你请多指教……来着?


    要知道在下学中文时曾特别翻阅字典去查“指教”到底是什么意思,查到后中文老师又分明地对在下说,“请多指教”是一句敬语,在中文和日文的语境里都可以通用。


    ……好吧。


    “是要让我赶紧去睡觉的意思吗,是不是?”我小心地问它。它神色不动,依旧直视我的眼睛。莫名间,我忽然感到那些“夜晚咖啡因作用下的亢奋期灵感最盛”或者“就差一点点了,画完我马上去睡”之类的理由,哪怕个个有理有据,在它那双清亮的眼睛前却是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好,好。”我把声音放柔缓下来,抬手去拉书桌前的窗帘、铺床、开衣柜取睡衣。它蹲在画稿上纹丝不动,却从背后盯着我的一举一动,拿世上最温柔的监视探求着信任我的理由。


    一觉大天明。那日它归总只来我房间里转了一圈,没让我碰到一下尾巴尖就出去了,简直巡视得太过典型;家里寂静得好似无人,便于我全全然沉入到自己的工作时间里去。在惯常准备洗漱入睡的时间,一天没出响动的它顶开门缝缓步地走进来,我蹲下身去迎接,它倏忽人立,张开两只前腿勉强拥住了我的双膝。


    像一个人类之间的拥抱。


    接着把头低到我手掌下蹭蹭,转身缓步地向自己的窝走去。


    后来,每晚都如此。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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